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鈞鈞

鈞鈞是一家廣告和創意公司的新進人員,其實他被同學們稱為威威
,因為剛進這家公司試用期還未滿,負責帶他的前輩叫威威,他只
好叫鈞鈞,這家公司陰盛陽衰,上上下下總共十八個人,只有司機
、威威和他是男的,這些女性多半是未婚一族,在一起總是談時尚
、美妝、八卦,儘管她們東家長西家短的但工作效率極高,老闆和
經理原則上不准加班,所以他下班時間就習慣6:15分,跟大家一樣
有默契等老闆走了才走。

老闆規定不加班的原因是希望她的員工,在工作之外有自己的生活
空間,可是這個圈子講究的是靈感,對某些人而言她的觸發時段並
不在白天,有人會偷偷回到辦公室完成工作,老闆並不支付加班費
,而是完成一件廣告案件會分潤,老闆的厲害處是她夠精準的分配
小組,每次把人員分成四組或三組,由幾個資深員工領銜擔任組長
帶領有經驗和資淺的組員完成案件,萬一進度落後,她自己會撩下
去幫忙。

接到比較大案件時還會兩組共同協作,按辦公室的生存潛規則裏,
人與人相處難免會意見不合或鬧脾氣或勾心鬥角,但在老闆面前這
些問題通通不存在,至少公開場合是不存在的,第一天威威帶他去
吃中飯時就跟他說老闆有個綽號叫女暴君,所以能擺平這群妖魔鬼
怪,鈞鈞覺得很好笑,把這群阿姨姐姐叫成妖魔鬼怪,根本沒有性
平觀念,威威邊吃邊嘮叨,我剛進這家公司就吃大虧,這些娘娘專
業有餘情商不足,若不是女暴君幫他擺平,他不知要受多少苦。

鈞鈞好奇老闆怎樣幫他擺平,威威說她能一眼望穿你的窘境,鈞鈞
說他來之前有先打聽這家公司,似乎都是經理的資料,沒有老闆的
資料,威威說我們這家公司是老闆恩師的子公司,是老頭子出資,
老闆搞得有聲有色,威威又嘆口氣說你別看老闆長得這樣,其實她
以前在老頭子底下是不可一世的大將,所以才有女暴君之稱。

威威想起一件事,仔細交代鈞鈞說老闆每天要喝便利店的熱咖啡,
所以這件事就交接給比較資淺的他,鈞鈞疑惑說便利店的咖啡並沒
有很好喝,公司明明就有咖啡機無限供應上好的咖啡豆不是嗎?他
記得今天早上報到時經理跟他閒聊說咖啡可以自己去倒,但希望他
不要喝太多,喝多不好,下午以後更不要喝,鈞鈞聽了有些傻眼,
他之前也有應徵過工作,那些經理都是嚴肅無比的談公事與內規,
他第一次遇到跟他談喝咖啡不要喝太多的上司。

威威說老闆早上就是要喝便利店的咖啡,你先掏腰包買放到她桌上
,發票歸你,月底有一筆帳是她轉給你的按三十一天計算你不吃虧
,你忘了買她不會催你也不會怪你,鈞鈞問她不是女暴君嗎?威威
說女暴君是她二十年前的名號,現在....他突然住嘴不談,然後幽幽
的說背後談論人家是非是不好的,談八卦要談明星名人,自己公司
內部就不要談了。

此後鈞鈞都在八點半準時把便利店的熱咖啡送到老闆辦公室桌上,
他八點十分會在便利店排隊買早餐和咖啡,然後請店員八點二十二
分做好咖啡,走三分鐘的路三分鐘等電梯,排隊打卡兩分鐘差不多
八點半就能把咖啡放在老闆桌上,這家公司算是白色企業,八點半
上班,十二點到一點吃飯,六點下班,即使上班遲到幾分鐘只要晚
下班補足即可,沒有遲到扣薪水的罰則,但刻意的混水摸魚遲到早
退就會被經理約談,經理並不很擅於專業,但她談業務與管理是一
把罩,她與老闆互補,被稱為二代目女暴君,鈞鈞職級太低沒機會
跟她去談業務場合,無法見識她的強勢與能力。

鈞鈞不甚明白譬如來三個客戶,他必須送上三杯咖啡三杯茶,不用
放在每個人的桌上,專案助理會藉著詢問要喝茶或咖啡,說些話拉
近與客戶的距離,客戶若不喝咖啡那些專案人員就必須喝咖啡,而
且職級比較高的有選擇權,職級低的只能挑剩下的甚至沒得喝,威
威笑著告訴他這是心理戰術,表示一切以客戶的需求為主,專案團
隊上下之間階級森嚴,想要推翻進度中的專案去要求低階人員修改
是沒有用的,而且..

威威露出邪惡的笑容說,這些阿姨和姐姐們一開會就是兩三個小時
以上,喝多飲料就必須上廁所,鈞鈞送進去的飲料,在辦公室內是
自由取用的飲料,誰會在意有沒有在會議室內喝到,不過就是擺場
面用的,低階人員就算沒飲料還可以藉拿東西溜出來喝飲料與上廁
所,高階負責人就必須坐鎮到底周旋到底,客戶總是很難搞定的,
前一分鐘談的賓主盡歡,後一分鐘翻書如翻臉開始挑剔,專案助理
若跑出來求援,老闆就會親自介入協調,沖著她女暴君的名號與專
業品質,客戶有九成會屈服,剩下的一成總是會在當時的衝動中永
遠懊悔。

威威是個盡職的前輩,哪些事該做哪些事不該做他都會仔細的交代
,其中一項是有關老闆的容貌問題,第一天鈞鈞見完經理後就進了
老闆的辦公室,早先經理已經跟他講公司的一些規矩,但是沒有講
到這一條,他敲門進老闆辦公室時,老闆是背對著他,她用沙啞的
聲音請鈞鈞坐下,然後轉過身差點把鈞鈞嚇一跳,鈞鈞還是強做鎮
定的問安介紹自己是剛來報到的新人。

老闆一直觀察鈞鈞的反應,鈞鈞其實有點不自在,但他看著老闆的
眼睛露出微微的笑容說自己剛畢業沒有工作經驗,希望能融入這裡
的工作團隊,其實這些應對上司面試的態度與說詞,網路上都有大
量應對的技巧資料,他早就有一套準備好的劇本,他再三修改排練
,他只知道公司經理是誰並不知道上面還有一個董事長,也沒想到
董事長會跟新進員工面談,他不知道董事長的容貌受到嚴重的傷害
,更不知道原來她以前是廣告創意界的女暴君。

董事長指定威威當鈞鈞的指導人,也許她深知威威的個性,也許威
威是前一個菜鳥,老闆歡迎他加入公司,其他細節部分,經理和威
威會告訴他,鈞鈞主要工作是列印與校色,公司無法列印出的成品
有時會到高級專業印刷廠列印,他與威威及專案負責人也會跑合作
工廠,拿一些創意成品給客戶,其他時間他幾乎參與各組的外圍支
援,說白話一點他就是打雜小弟,威威說如果鈞鈞認為這裡會埋沒
他,那他應該趕快辭職去找更好的工作,因為這些阿姨姐姐都是經
過時間磨練才變成妖魔鬼怪的。

這家公司的業務是廣告和創意,書架上除了專業的參考書籍外,還
有不少心理學的書籍,威威說這些書都是老闆提供的書籍,顯然她
是舊時代的紙本書籍的擁護者,有些原文書單價極高,豐富的內容
不是網路上隨便打上關鍵字便能搜索到的資料,網路時代有人稱之
為知識高速累積的時代,雖然總能找到片面的資訊,但很多是重複
又重複的內容農場,拜流量搜尋法則之賜,總是找到一堆重複的垃
圾,怪不得一堆政治人物專講垃圾話追求高流量高曝光度。

這段期間內,他總算旁敲側擊地從威威口中知道老闆的故事,在女
暴君時代她是業界的天才,廣告巨擘老頭子底下的頭號戰將,統包
一條龍,從接洽業務到成立專案到結案追蹤,無論是任何媒體,她
就是口碑的保證,再怎樣被評論失敗的成品都比政府特地綁標的創
意強上十倍,然而她在躊躇滿志之際卻犯了一個錯誤,那就是談了
一場戀愛並且結婚。

一直有傳言女暴君是老頭子的情婦,實際上老頭子的確出軌,小三
另有其人,女暴君在工作上是無人可比,但在愛情上卻是坎坷的敗
將,有些人震攝她的卓越能力而自愧無法匹配,但也有些人死纏爛
打卻不入她的法眼,不過她的法眼也是沒有法力的近視眼,她結婚
的對象竟然是小她一歲的男生,有人謠傳是牛郎店的牛郎,其實是
公司客戶的代表,他的父親持有多數股份所以他也進入那家公司,
掛名創意總監跟女暴君是業務對口,實際上他是不折不扣的小開型
草包。

她會談戀愛一直是圈內的大話題,一個樣樣不如她的人居然能抱得
美人歸,不是他有錢是他太會玩,開拓了勤於工作的她另一個新世
界,那段時間她的工作能力大幅下降,大家都說她為愛沖昏了頭,
連老頭子都干預她的感情狀態,可是她偏偏任性的選擇與他成婚,
還不惜離開公司放長假,有人說她與老頭子師徒反目成仇,有人說
她為自清不是老頭子的情婦所以找個假對象避風頭,總之女暴君就
是圈內話題不斷的風雲人物。

那天一個大叔拿一大束花來辦公室找老闆,有目賭的阿姨姐姐們鐵
口直斷那是九十九朵玫瑰,通常公司會收到花的都是姐姐級的員工
的男朋友,在情人節或生日放閃,不然就是專案成功後的道謝花籃
,那會放到會議室,讓一群阿姨姐姐吃便當兼賞花,威威與鈞鈞不
喜歡在會議室吃午餐,老闆允許工作時帶耳機隔絕干擾,但吃飯時
這些妖魔鬼怪咬著菜啃著肉齜牙裂嘴搶著發表意見,吵雜宛如菜市
場的煉獄,說有多可怕就有多可怕。

鈞鈞在群組有私信老闆某時某刻有人送花拜訪,他明知兩人在電梯
前有相遇,他還是故意裝作不知道的隱瞞,很顯然送花的人不知道
老闆後來發生變故,老闆認識送花的人卻不願意相認,他一個公司
新進人員沒有必要捲入老闆與大叔的人際關係之中,老闆也簡單的
回答OK,表示知道了,沒有追問後續發展表示老闆並不在意這一件
事。

下班的時候他到便利店買晚餐,想說隨便在這裡吃一吃就算了,今
天他的父母都有社交活動,妹妹在外地求學,家裡沒有人,父母回
來的時間都比他還要晚,晚餐變成各自料理各自外食,他剛走進便
利店便看到休息區有一束顯眼的花,那花不就是大叔手上捧的花,
九十九朵玫瑰,他還提醒大叔這些嬌嫩的花在大太陽底下很容易凋
萎,沒想到竟被安置在此,不少人坐在附近對著花朵拍照準備上傳
社交軟體,鈞鈞百分之百確定這束就是差點被放在老闆辦公室內的
花,他本來也想拍照發到群組但覺得這跟老闆有關就打消了念頭,
這花看起來是被遺棄在此的,但卻在此處綻放最耀眼的光采,被最
多來往的顧客欣賞和讚美。

幾天後鈞鈞在公司幾條街外的拉麵店吃晚餐,他挑了一個最靠近邊
邊的位置安心地享受他的美食,有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我可以坐
在你旁邊嗎?他驀然心驚這是老闆的聲音,他趕緊起身打招呼,老
闆按住他的肩膀說下班了,這裡沒有從屬同事關係,只有長幼朋友
關係,拉麵店夥計笑呵呵說你們既然認識那就好辦了,竟然端起鈞
鈞的麵碗給他加了兩塊叉燒肉然後擅自放到角落第二個位置,示意
鈞鈞坐在那裏,鈞鈞只好把底下的背包也一起挪到第二個位置。

老闆脫了口罩和墨鏡把枴杖放在牆邊說這個角落幾乎是她的專屬位
置,只有寂寞的人才會選這個座位,她笑笑問鈞鈞是不是很寂寞,
鈞鈞惶恐地說自己因為獨自一人所以才選了這個位置,不會影響他
人用餐,老闆要鈞鈞放輕鬆一點,她覺得鈞鈞在女同事之間很受歡
迎,威威反而拘謹很多,鈞鈞不知道怎樣接話,威威不是仇女他就
是找不到跟他合拍的女生,所以不免跟鈞鈞埋怨一些,鈞鈞因為是
菜鳥凡事不計較,所以那些阿姨姐姐都喜歡拉攏他作為支援人力,
甚至每天早上他桌上都會出現已印好的一份行程表,是各組專案負
責人協調好後告訴他該幫忙做什麼事,內容詳細嚴謹但不會過份壓
榨這個新人。

老闆點了一份招牌的豚骨拉麵,問他要不要小菜,鈞鈞急忙搖頭,
夥計加兩塊叉燒肉給他,他那碗麵就瞬間多了60元,老闆多點了唐
揚炸雞、北海道南瓜可樂餅、黃金泡菜,鈞鈞懷疑老闆食量有這麼
大嗎?沒想到夥計送上來時全放在鈞鈞前面,鈞鈞有點愣住他只不
過想換口味吃個拉麵而已,偏偏在這裏碰上老闆,他一直思索著這
頓飯網路上的教學是要歸屬AA制、上司請客、屬下請客哪一種情境
,沒想到老闆說今天她請客,但她只會吃點黃金泡菜,其他的鈞鈞
要負責吃完,其實日式的小菜份量不會很多,就是單價高一點,老
闆似乎一瞬間就看出鈞鈞的難題。

老闆吃著麵很自然地問鈞鈞想不想知道她的容貌為什麼變成這樣,
這問題既突兀又震撼,鈞鈞打從上班開始就跟她交集不多,多半是
碰面問候之類的話語,在辦公室鈞鈞連請示的資格都沒有,這個話
題極具私人敏感性,那些辦公室八卦嘴砲無所不談的阿姨姊姊都沒
有人曾公開談論這個禁忌,他又思索老闆到底是要試探他什麼,老
闆自顧自地說鈞鈞是她面試過的新人中唯一只盯著她眼睛看的人,
鈞鈞暗想這還不是網路教的,要表現誠懇就要看對方的眼睛。

老闆又接著問鈞鈞是否很喜歡心理學的東西,因為他有空檔就拿書
架上的書,借閱名冊上也是填寫心理學上的書籍,這題很好回答鈞
鈞就如實的承認自己的確很喜歡心理學,唯有先了解客戶的心理動
機才能做出滿足需求的成品,老闆很欣慰的說鈞鈞的想法跟年輕時
候的她一樣,鈞鈞沒有告訴老闆的是那些書籍上有很多她的註解與
心得,專業書籍上只有畫重點和貼標籤,並沒有筆記,他從書籍中
找到一個雄心勃勃攻心為上女暴君的成長軌跡。

至於老闆為什麼知道他有空都拿書架上心裡學的書來看,因為老闆
辦公室的窗戶往外看就是書架位置,而且心理學的書都放在最上層
,這點推理能力是江戶川柯南教他的,他是柯南迷,工作不到半個
月鈞鈞已經把辦公室同仁對他友善度整理出來,除了老闆、經理、
秘書深不可測外,他的頭號不友善對象是司機,他逢迎拍馬屁而且
嘴賤,常常挑撥幾個組的內鬨,其他阿姨姐姐忙於工作甚至有求於
他,又視他小弟弟相當友善,至於威威現在是某一組的最資淺專案
助理,不擅於跟女生打交道,雖然是前輩倒不會擺架子對他的友善
度最高。

老闆夾他前面的黃金泡菜,催促他唐揚炸雞冷了不好吃,他只好夾
一塊嚐嚐,沒想到這家拉麵店的炸雞塊居然這麼香這麼酥嫩,老闆
笑著說很好吃吧,她顏面的傷疤雖然有些駭人,沙啞的聲音也不迷
人,但說話的溫度不知怎麼就敲在鈞鈞的感動點上,晚上回到家鈞
鈞爸爸媽媽跟他的交談僅僅是一句簡單的吃飽沒?有時還根本省略
,鈞鈞已經想不起來,爸爸媽媽催促他趕快趁熱吃某一樣食物,然
後關心他好不好吃的場景是出現在什麼年紀裏。

老闆不管鈞鈞願不願意聽,逕自講起她自己的故事,她剛踏進這個
行業的師父是老頭子,沒有老頭子的提攜就沒有後來的她,老頭子
領她入門的第一個功課不是設計學而是心理學,要先懂人才能懂商
品表達的意義,所以她才會注意到鈞鈞借閱的書籍,她那時經濟能
力有限,常常加班設計成品,經常到便利店買便宜的咖啡提神,她
到現在每天要鈞鈞買一杯便利店的咖啡就是要提醒自己不要忘記當
時設定的理想和初衷。

鈞鈞總算明白老闆的怪癖其來有自,明明辦公室供應的咖啡豆都是
高檔貨,咖啡機也能調製出各種口味的咖啡,老闆還堅持要來一杯
便利店的咖啡,老闆開心的笑著說鈞鈞總是準時在八點半放在她桌
上,誤差不到正負一分鐘,鈞鈞嚇一跳,原來老闆閒著閒著都在監
看啊,老闆說威威買咖啡就沒有這麼上心,咖啡時冷時熱,連她受
創的口腔都能感覺到溫度的差異。

老闆說精準的時間控制是這個行業生存之道,做出來的成品客戶絕
對會有意見,必須讓修改壓縮在一定時間內,不然寧可與客戶達成
解約協議,老闆沙啞地笑著說,我以前的名號叫女暴君,客戶只要
敢亂驢,我必然把他變成騾子,鈞鈞終於笑了,這句話真不像看起
來嚴肅無比的老闆會說的話,在男性圈子裏開黃腔都是直接的,在
女性圈子裏她們也常開黃腔不過是間接的,直接開黃腔的女性通常
被視為粗鄙,至於男生不是理所當然很 MAN 是他們本來就很粗鄙
沒有雙標問題,也不是男生可以為什麼女生不可以的問題。

老闆見鈞鈞笑了,意有所指地說,我終於拉近了和你的距離,鈞鈞
看過老闆很多書籍上的註解是拉近距離,人與人只要拉近距離一切
就好談,老闆看著鈞鈞把四小塊唐揚炸雞吃完,接著說日本拉麵店
的小菜份量都很少,因為這裡面隱含著邊際效應,當你吃第五塊炸
雞有飽足感的時候,這份唐揚炸雞就失去當初驚豔的美味,所以日
式餐飲很充分的利用這個心理特點,給你多樣少量的食物,最終是
要你在眼花撩亂中然後覺得超值的付費。

老闆把麵吃完端到檯上,夥計笑嘻嘻的說王姐今天胃口特別好,替
她加上半坨麵,老闆說這家店單價雖貴但可以加麵,很適合鈞鈞這
樣的年輕男子來吃,鈞鈞正夾著北海道南瓜可樂餅來吃,果然東西
冷掉就沒有這麼富有口感,但是有汁的南瓜餡還是令他感到新奇,
老闆說這可樂餅可以炸成這樣是他們的經驗不是秘方,她曾炸過但
就是無法做出同樣的東西。

老闆又加點了兩瓶可爾必思飲料,老闆說吃完油湯略鹹的拉麵喝這
飲料特別解膩,她不建議鈞鈞喝啤酒或咖啡,前者容易誤事後者容
意誤眠,鈞鈞想起經理第一天見面說的話,叫他不要喝太多咖啡,
不是咖啡豆太高檔捨不得讓員工喝,而是這種牌子的咖啡因含量很
高,除非是體質特別喝到麻痺無感,不然提了神晚上就會睡不著,
影響第二天的工作,聽威威說經理以前是老闆的助理,一路跟隨她
,當老闆說到咖啡誤眠的時候,他幾乎幻想出一個經理的身影,諄
諄地告誡他下午以後千萬不要喝咖啡。

老闆接續講她自己的故事,她的恩師老頭子出軌,她卻莫名其妙地
當了擋箭牌,她那時年輕不懂事只專注在工作上,所以被推到風口
浪尖上,她的宿敵她的對手把這事無限的擴張渲染,她被孤立到只
剩下一個忠心耿耿的助理,鈞鈞想書架上的心理學的確缺少一些處
理男女感情的書,接著她簡單的以為只要轉移焦點就能平息這場紛
爭,於是篤定不婚的她找了一個替罪羔羊,一個紈絝子弟,希望藉
著個性不合最後離婚收場,一來有個婚姻紀錄,人家對她不婚不會
指指點點,家人也不會再催促婚事,二來也替自己與老頭子的關係
解套,她在工作上順風順水卻在處理私事上栽了大跟斗。

首先她因為這些煩人的外務打亂了自己工作的質量,所以率性的離
職放長假,命運跟她開了一個大的玩笑,才離職一個禮拜老頭子的
外遇醜聞就被八卦雜誌曝光,那個第三者還狠狠敲一筆分手費,輿
論傾向是老頭子臨老入花叢被設計仙人跳,原先被謠傳出軌的首席
大將雜誌竟然隻字未提,沒有人替一個無辜捲入風波中的人洗刷清
白,或許她結婚一事已經奏效,沖淡了她與老頭子在工作上的緊密
關係。

其實她跟老頭子的太太關係甚好,老頭子視她為衣鉢傳人,老頭子
的太太常常約她吃飯,想要湊合她跟兒子的婚事,知道她不婚的意
向之後黯然放棄,事件發生之初,老頭子的太太理性的親口詢問,
得到答案之後選擇相信,她要結婚的時候,不但老頭子反對,老頭
子的太太也反對,也許那時老頭子的太太已經掌握了老頭子出軌對
象的證據,覺得她沒有必要這樣違背自己的心意替老頭子遮掩,她
結婚時還是老頭子的太太幫她張羅一切,老頭子的太太早已預測最
終結局,她只想要過程華麗好看一些。

結婚的第一個月她享受夫婦生活的模擬,畢竟她未曾體驗過如此的
居家生活,她根本不愛他,他有仗著自己是小開身份到處拈花惹草
的習性,從此兩人就各玩各的,那一年她真正享受了工作以外的娛
樂和旅遊,頻繁的入境日本,以至於被日本入境官帶到小房間內偵
查審問,南韓的各個道的旅遊景點她都如數家珍,她不飛美不飛歐
,只因為她不喜歡在狹窄的空間內拘束自己,她有錢升級商務艙坐
的舒適些,但過長的飛航時間是她無法忍受的限制。

一年之後某天她那名義上的丈夫找上她,在此之前她有三個禮拜沒
看到他,老頭子的太太跟她說不要一起買房子,以後處理會很麻煩
,所以這房子是租的,這個道具先生不但買不起房,連房租水電生
活費都不付,她收集證據正要以此為離婚訴訟做準備,沒想到他來
電要談協議離婚,地點是某飯店的咖啡廳他會去載她,她本來想拒
絕若要談這件事在租住處就可以談,但她多想一些,在這裡談萬一
談不攏,她在這裡可能會受到傷害,飯店的咖啡廳至少是公眾場所
,道具先生應該不至於公然胡作非為。

剛上車她就發現不對勁,道具先生臉色潮紅一身酒氣,他笑嘻嘻地
說要介紹她認識他的第二任妻子,希望三人能好好地談個順利,這
輛車不是他的,很顯然就是那個女的座車,她是故意眼睛裝瞎才嫁
這個男人,沒想到真有人眼睛瞎了想要嫁給這個男人,她可真心想
免費拱手讓出,道具先生現在的狀況是酒駕,她不願意坐他的車要
自行搭計程車過去,他一把拉住她說過三條街就到,不會有事的,
他都有能力開車過來接她。

就是誤信這一句話,釀出終生的遺憾,老闆有些感概,說錯一句話
會造成因果關係,做錯一件事會造成因果關係,想錯一個念頭會造
成因果關係,和錯的人在一起連因果關係都省了,鈞鈞打斷老闆的
話迅速從座位下的背包拿出筆記本和鋼筆,用繪文字方式記錄下這
些金句,老闆笑著搶過他的筆記本在繪文字下面畫上戴口罩的女魔
王,老闆的美術功底深厚,簡單幾筆畫的栩栩如生,她意猶未盡的
在女魔頭底下把那些字句寫出來,她的兩手都有傷疤,但依然不妨
礙她寫出娟秀的字體,鈞鈞訝異她寫出來的是徽宗體,老闆也很訝
異他居然能看出來筆鋒的走向。

老闆繼續把悲劇說完,那個女人的座車安全係數沒這麼高,道具先
生沒繫安全帶的酒駕又超速闖紅燈,在第二個街口就發生嚴重的車
禍事故,在劇痛昏迷之際她彷彿還聽到那個女人連環催促的電話鈴
聲,她的傷害嚴重到道具先生的喪禮都無法參加,男方家屬早就對
她不滿認定她是一個倒楣的掃把星,在病床上就直接逼她放棄所有
的繼承權益,她毫無棧戀的斷絕跟這個家族的關係,但嚴重的受傷
花掉她所有的積蓄,這時候伸出援手的是老頭子的太太,照顧她的
是現在的經理。

現在這家公司是老頭子投資的子公司,有些標案是老頭子吃不下的
轉介過來,有些是這家公司無法完成的轉介過去,有時候是兩家公
司競標形成聯合綁標,明知道他們是關係企業,但陣前廝殺也是各
有底線互不相讓,這家公司有老闆坐陣和一批傑出的專案人員,照
理說營收應該不錯,但是老闆的分潤制度讓這家公司收益狀況並不
突出,因為是老頭子自己轉投資的,管理權限在老闆身上,可能老
頭子認為老闆會變成這樣,自己也要負點責任,畢竟女暴君一度是
公司的活招牌。

老闆笑著說這真實的故事,她第一個是講給自己跟班的小助理現在
的經理聽,她現在都變成兩個孩子的媽了,隔了十幾年才講給公園
裏偶然遇到的陌生老伯伯聽,老伯伯還特意送了便利店的咖啡給她
,至於鈞鈞是第三個,鈞鈞好奇的詢問為何要告訴他,老闆說是因
為這個位置,還有鈞鈞一直打聽她的過去,有些事情憋在心裡快二
十年也是不吐不快,這些陳年往事和她的傷痛一直是無法抹滅的存
在,每個進來公司的人先是好奇後來是默契,畢竟她就是現在這個
樣子,鈞鈞向老闆致歉,老闆喝著飲料說憑你的聰明應該知道是威
威告訴我的,沒錯!威威是我的姪子。

結帳的時候鈞鈞注意到剛才麵店夥計給他的兩塊叉燒肉並沒有算在
內,老闆付款撐著拐杖站起來時,鈞鈞還扶她一把,老闆道謝鈞鈞
說他才應該道謝讓老闆破費了,老闆說每個月的員工聚餐時她都不
會參加,她多半會來這吃麵,如果你想要見我可以來這裏,鈞鈞有
點猜不透她這句話矛盾的玄機,老闆笑著戴上口罩,有些事情你後
來會明白,但你現在應該先明白夥計請你移位的技巧,夾兩片肉就
讓你騰出空間給我。

此後鈞鈞沒有故意和威威保持距離,他知道威威並不是會打小報告
的人,更何況他知道女暴君的事情遠比威威知道的還要多,公司上
上下下大概只有經理知道威威的身分,其他人對他該責罵該說教的
還是一如往常,大概威威也被老闆叮嚀告誡不可暴露兩人間的關係
,若不是老闆自己說出來,鈞鈞除了同姓之外實在看不出兩人之間
的親屬聯繫,威威倒是把鈞鈞當成吐苦水的傾訴對象,一直要鈞鈞
幫忙找個符咒能有效鎮壓降服這群妖魔鬼怪。

三個月的試用期滿鈞鈞並沒有獲得續任,中餐威威主動請客跟鈞鈞
踐別,約定兩人在社交軟體上要繼續相互聯絡,鈞鈞非常感謝威威
用心的帶他,人事支配權在董事長身上,經理沒有做主,幾個專案
組長根本沒有說話的餘地,最後一天下班,鈞鈞禮貌的跟辦公室的
所有人道別與感謝,連樓下的警衛與每天買咖啡的便利店副店長,
他都進行一次認真而誠懇的道別與感謝。

第二天鈞鈞來到一家公司報到,這是他前一次面試時被刷下來的公
司,同班同學一共有七個人來報考都全軍覆沒,這裡才是他的第一
志願,沒想到他居然是透過舉薦方式直接進到這家公司,女暴君試
用期滿刷掉他的任用,卻舉薦他到老頭子公司任職,老闆和經理都
曾看過鈞鈞在履歷表中想進這家公司的自我介紹和陳述。

這家大公司應該是業界第一品牌,員工在一百五十人以上,鈞鈞來
這裡可能接受更高強度的磨練,也可能在一事無成的競爭中消磨,
女暴君對他說萬一有問題,可以約她到拉麵店見面,她會幫他排除
障礙,原來一起吃拉麵的時候,女暴君就已經決定好他的未來,老
頭子有意在一年後交棒,這幾年女暴君一直把手上培養的專案人員
送進母公司,每個專案人員又成立自己的專案小組班底,老頭子自
始至終囑意的接班人仍是她,這十幾年來的人事安插洗刷,她昔日
競爭對手的實力早已被削弱,女暴君將重返公司並掌握大局。

鈞鈞也是女暴君安排的棋子之一,他進入一個專案組,組長正是女
暴君早先安排進來的前輩,她要鈞鈞在組員前面做自我介紹,鈞鈞
省去了前一個工作的經歷,大聲的說「我叫陳鈞威」同學都叫我小
威....也許不久之後大威也會來到。








悸動

這輛車實在太擠了,我好不容易擠到中間位置站定左手抓住桿子,
右手提著公事包,我前面是一個年輕個子比較矮的女生,她抓不到
桿子,但她也不必怕摔倒,公車擠到身體都被卡住,司機啟動停頓
只是稍微影響一點點姿勢,我非常有經驗只要站三七步就能穩住身
體更何況我還抓著吊桿。

但我前面這個年輕女子,姿勢有點....過度傾斜,她把頭伏在我胸前
,害我心臟撲通撲通跳得好快,她長得很漂亮,害我把頭別過去,
因為我聞到她的髮香,不是髮型固定劑的化學香味,而是洗髮精淡
淡的花果香,我的左手就在她的腦袋後面,我有點害怕自己腋下有
不雅的體味,盡量縮著身體想要拉開與她的距離。

她好像完全不在意,在我的懷裡她彷彿特別有安全感,由於這條上
班路線都是上車的人多,結果我跟她反而更貼近,我的頭雖偏著還
能感覺到她的呼吸氣息,我感覺有點窘迫,這種姿勢好像我正摟著
她在保護著她,好像是她的男朋友,其實我是單身,若不是車上這
麼擠這麼不舒服我等會就要下車,我願意跟同樣是上班族的她聊一
聊,只不過我頭轉正就會親到她額頭。

我的上班路程本來十五分鐘就會結束,結果拖了二十幾分鐘,有人
死命地擠上車,有人死命地擠下車,我用眼角餘光偷看她,她是氣
質甜美型的女孩,沒有因為擠公車擠到心情不悅,臉上依然掛著笑
容,倒是我擠得有點抓狂,我右手的公事包,緊貼一個男人的大腿
,隔著西裝褲我都能感覺他的結實肌肉,但沒事大家都是男生,我
沒佔他便宜他也沒在意吃虧,公車擁擠到腦袋空空大家都無感。

我稍微挪動身體,提起公事包比個手勢,示意那個女生我要下車,
她轉正傾斜的身體笑一下居然跟我揮手,不知道是默契的會意還是
跟我道別,這一瞬間我遲疑一下,但只能往前拼命擠,但有種失去
機會的感覺,這二十分鐘,我當不解風情的君子,我明明有一疊沒
發出去的名片....

到了公司我到洗手間,舉起手聞一聞衣袖有沒有臭汗味,還好沒有
,但襯衫胸前口袋位置有一些淺淺粉底的顏色,我擠一點洗手液在
擦手紙上沾水拍打,洗掉我跟她的聯繫,我想到一句小鳥依人的成
語,也許擠公車的密閉空間,她創造了二十分鐘的體驗,我只記得
她最後的笑容和揮手,我的觸感在心上。



問Gemini 是否可以判斷一篇文章是人寫作還是AI寫作

Q:你可以分析一篇文章是人寫作還是AI寫作的嗎?

A:

要判斷一篇文章是人寫的還是 AI 寫的,通常需要觀察一些特定的「指紋」。AI 寫作和人類寫作各有其獨特的模式。

AI 寫作的常見特徵

AI 寫作的內容通常會展現出以下幾個趨勢:

  • 過於完美與規律: AI 生成的文章往往語法正確無誤,幾乎沒有拼字錯誤或排版問題。句子長度可能驚人地一致,段落結構也可能非常標準化。這會讓文章看起來有點「過於工整」。
  • 缺乏個性與情感: 目前的 AI 很難在寫作中融入真實的情感、幽默感、諷刺,或是有趣的個人見解。文章讀起來可能很客觀,但卻少了人類寫作中那種微妙的情感表達或獨特的聲音。
  • 重複與冗餘: 為了達到特定字數或確保表達清晰,AI 有時會不自覺地重複某些詞語、概念或句子結構。雖然人類也會重複,但 AI 的重複會顯得更機械、缺乏變化。
  • 常識性錯誤或邏輯缺陷: 儘管 AI 學習了大量的數據,但在處理需要深層理解或常識判斷的複雜概念時,它仍然可能出現邏輯上的不連貫,或是與現實脫節的錯誤。
  • 詞彙使用單一或不自然: AI 傾向於使用它在訓練數據中頻繁出現的詞彙,有時會缺乏人類作家在詞彙選擇上的靈活性和創造力。某些詞語的使用可能看似高級,但實際上卻不符合語境。
  • 缺乏原創性或深度: AI 本質上是基於現有數據來生成內容,所以它的產出往往是對已有知識的整合,較難提出真正創新、獨特的觀點或具突破性的見解。
  • 上下文連接略顯生硬: 儘管 AI 在句子層面可能表現良好,但在段落或整篇文章的上下文連接上,有時會顯得不夠流暢自然,缺乏人類寫作中那種無縫的過渡。

    人類寫作的常見特徵

    相較之下,人類寫作會有以下幾個特點:

    • 獨特的個人風格: 每個作者都有自己獨特的寫作風格、語氣和思考方式。人類寫作通常能反映出作者的個性、情感和觀點,讀起來會有一種「人味」。
    • 豐富的情感表達: 人類寫作能自然地融入情感、幽默、諷刺或個人經驗,讓文章更具感染力,更容易引起讀者的共鳴。
    • 恰到好處的「不完美」: 人類寫作偶爾會出現一些小錯誤(例如:筆誤、語法小失誤),或句子結構不那麼完美。這些「不完美」反而能彰顯文章的真實性。
    • 創造性與原創觀點: 人類能夠提出全新的觀點,進行深入的批判性思考,並展現出真正的創新能力。
    • 上下文邏輯連貫且自然: 人類作者在寫作時會更注重段落之間、思想之間的邏輯關聯和自然過渡,使文章的整體脈絡清晰流暢。
    • 結合常識與生活經驗: 人類寫作通常能更好地結合常識和對現實世界的理解,避免邏輯上的謬誤,讓內容更貼近生活。

    如何綜合判斷?

    要判斷一篇文章的來源,最好的方法是綜合運用多種方式:

    • 仔細閱讀與感受: 最直接的方式就是通讀文章,感受它的流暢度、邏輯性、情感色彩和語氣。如果感覺文章「太平順」、「太完美」或是「缺乏溫度」,可能就要多加留意。
    • 運用 AI 檢測工具: 市面上已經出現一些 AI 內容檢測工具,它們透過分析文章的語言模式、複雜度和潛在的重複性來判斷其是否為 AI 生成。這些工具可以作為輔助,但它們的準確性並非百分之百,特別是在 AI 技術不斷進步的今天。
    • 反向搜尋部分內容: 如果文章中包含特定的句子或段落,你可以試著在網路進行反向搜尋,看看是否有大量重複,或與其他 AI 生成內容高度相似的地方。

    總之,判斷一篇文章是 AI 還是人類寫作,需要一種綜合性的方法,結合對文章內容、風格、情感和邏輯的細緻觀察。隨著 AI 技術的發展,AI 生成的內容越來越難以區分,這對讀者的辨別能力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Q:你可以判斷這篇文章部分是AI還是人類寫作? 
孟婆湯是忘掉今生悲歡離合的免費手搖飲,妳偏要拒喝在奈何
橋下嘆奈何,五百年輪迴又輪迴,情人早已忘掉那世的相逢,
他只當妳是芸芸眾生一起排隊的過河者,妳認得他只是川流不
息水波不止的刺痛,他跟妳早已是不相干的兩個遊魂,妳怎能
奢望有一絲火花能在闇黑的地府中閃亮。
 
真誠跟孟婆道個歉,外帶一杯特調孟婆湯,聽說秘製的孟婆湯
如燒酌可以醉忘前塵,準備在奈何橋上忘了他吧,如果還有一
點不捨,摘朵彼岸花給莫名其妙的他,當作臨別相贈,過河的
人打卡的打卡,拍照的拍照,直播的直播,大概不會知道曼珠
莎華的冥界花語,花葉生世永不相守,曾經相知相惜往後不見
不聚,那一世情緣曾美如花也要踉蹌過忘川從此成陌人。

A

文章分析:AI 還是人類寫作?

這篇文章讀起來更像是人類寫作,主要有以下幾個原因:

  • 情感豐富與意境營造: 文章中充滿了濃郁的情感,例如「悲歡離合」、「嘆奈何」、「刺痛」、「不捨」等。特別是將孟婆湯比喻為「免費手搖飲」,以及描述在地府中的情感糾葛,都顯示出強烈的人類創意和想像力。AI 目前很難達到這種細膩的情感表達和獨特的意境營造。

  • 富含比喻與修辭: 文章運用了多種比喻,如「孟婆湯是忘掉今生悲歡離合的免費手搖飲」、「秘製的孟婆湯如燒酌可以醉忘前塵」。這些生動的修辭手法是人類寫作的常見特徵,AI 在這方面雖然有所進步,但仍較少能如此自然地融入。

  • 口語化與情境感: 像「妳偏要拒喝」、「他只當妳是芸芸眾生」、「打卡的打卡,拍照的拍照,直播的直播」這些語句,都帶有口語化的色彩和強烈的生活情境感,這是 AI 較難精確捕捉和呈現的。AI 寫作通常會顯得更為「標準」和「教科書式」。

  • 獨特的語氣和視角: 文章中帶有作者個人的悲憫與無奈,以及對「奈何橋」情景的獨特詮釋。這種帶有個人觀點和情緒的語氣是人類寫作的顯著標誌。

  • 語言的靈活性與變化: 文章在句式結構和詞彙選擇上呈現出多樣性,不會像 AI 那樣過於規律或重複。例如,「川流不息水波不止的刺痛」這樣的表達,富有詩意且獨特。


結論

雖然 AI 技術日益進步,能夠模仿人類寫作,但這篇文章所展現出的深刻情感、豐富的比喻、獨特的個人語氣以及口語化的靈活運用,都遠超目前 AI 的普遍水準。這些特點強烈指向人類的創造性思考和情感表達。:

Q:你可以根據我的想法寫成AI的寫法嗎?
A:
好的,我會將您的原創內容轉化為模擬 AI 寫作風格的文章。請看以下版本:

孟婆湯:數據處理與記憶清除的自動化流程

孟婆湯被定義為一種標準化、高效能的記憶清除介質,旨在協助個體完成生命週期中的數據重置。部分個體選擇拒絕此項服務,並在過渡區(奈何橋)持續進行記憶回溯與情感分析

數據回溯與輪迴機制分析

根據現有記錄,個體在約五百年週期內會經歷循環性記憶刷新(輪迴)。歷史數據顯示,前世關聯個體(情人)的記憶資料庫已完成全面性清除。當前個體(妳)對該前世關聯個體的識別,被系統判定為低效能數據殘留導致的認知異常。此殘留數據對個體當前狀態構成持續性干擾。基於當前數據分析,個體(他)與個體(妳)之間的互動連結已被終止,無法預期在此環境(闇黑的地府)中生成有效連結(火花)

記憶清除與數據遺忘方案

建議個體(妳)接受孟婆湯的標準化處理,以實現前置記憶的全面性清除。據內部資料顯示,特調孟婆湯配方可達到類似高濃度酒精(燒酌)記憶麻痺效果,確保前世數據的完全遺忘。如仍存在非關鍵性數據殘留(不捨),可採集彼岸花(曼珠莎華)作為臨時性數據標記。該植物在非物質界(冥界)花語數據為**「花葉生世永不相守」,表示數據交互(相知相惜)已在前一時間序列(那一世)完成,當前及未來時間序列內不再具備交互可行性(不見不聚)。此過程有助於個體加速通過轉化介面(忘川),完成關係數據的正式解除

AI 化寫作的處理方式:

我嘗試模擬了 AI 寫作的以下幾個特點:

  • 專業術語與數據化表達: 大量使用「數據」、「介質」、「流程」、「機制」、「分析」、「參數」、「效能」、「殘留」、「交互」等詞彙,將情感和個人經歷轉化為客觀的系統描述。

  • 客觀與非情感化語氣: 避免使用情感色彩濃厚的詞語,將「悲歡離合」、「嘆奈何」、「刺痛」、「不捨」等詞轉化為「數據重置」、「認知異常」、「持續性干擾」、「非關鍵性數據殘留」等。

  • 結構化與邏輯化: 儘管內容是想像的,但嘗試用一種更像報告或分析的形式呈現,強調邏輯關係和步驟。

  • 重複與精確性強調: 重複一些核心概念,並試圖給出「精確」的描述,例如「五百年週期」、「高濃度酒精(燒酌)」。

  • 缺乏個人視角: 將「妳」轉化為「個體」,避免了第一人稱或第二人稱的個人化表達。






鏡容

他拿著一大把鮮花和一盒禮物準備到她公司去給她一份驚喜,二十
見他自社交軟體得到她已經離婚的消息,所以他雀躍地想找回
過去的一段戀情,社交軟體真是洩密的好地方,當初設計開發者原
始發想就是想探查女友的訊息,與其千方百計地尋找她的資料,不
如讓她自己主動地發表自己的動態,這得來全不費工夫。

她是一個廣告部門藝術總監是經理職級,她一向以才華與美貌著稱
以追求者眾多,他不服輸的是竟然敗給一個學歷不高但年紀比
較輕的浮誇人選,她浪漫又叛逆,自身條件太優渥所以選擇對象是
她高興就好,這一舉止讓他很是懊惱,算起來他還是第二順位人選
,只是沒他先生年輕,她們是頂客族沒有小孩,若她不介意他有小
孩,那麼再續前緣共度餘生將會是很好的結局。

在社交軟體中,出現很多國家的照片,這些年她和她先生應該遊歷
少地方,他忌妒自己最愛的心上人如此的幸福,因為是最近才從
社交軟體中得知她的消息,他想知道她丈夫的長相到底多優越,可
是社交軟體中只有風景照片,沒有人像出現,可能是基於隱私的保
護,她不想暴露太多,離婚也是偶而與女性友人的對話而暴露,剛
好被他看到而已。

連公司所在地也是無意中在對話中暴露的,社交軟體真是可怕,寫
無心,看者有意,他是最近一個月才得知她的社交軟體,看著訊
息他幾乎要得知她過往的一切,只是訊息太多要往下拉頗費工夫,
但他已經迫不急待地想去見她一面,他都找好說詞是從廣告客戶那
裏得知她的訊息,今天剛好順路來看她,第二順位的情人應該還有
殘存價值或許能撫慰她的心,畢竟社交軟體上她的婚姻狀況是無。

他走進公司大樓警衛處登記是要拜訪她,警衛之一告訴他董事長辦
室在十三樓,他有點驚訝昔日廣告部門藝術總監現在已經變成董
事長,他抬頭看公司位置樓層,是另一家廣告公司是她獨力開設的
公司吧,畢竟過去二十年了,以她的能力是可以自立門戶的,這是
商業大樓進出人多,電梯沒有管制,所以他直接進入電梯內按十三
樓。

他有點緊張到時遇見她要說什麼?她處處比他優秀,連找個男人都
以隨便找年輕會玩的,這是他從別人那邊聽來的,那個男人簡直
像是牛郎店出身的金牌,把她哄得開心無比,他黯然神傷的被她拒
絕,今天他就是來找回失去的一切,他打算先跟她見面,然後交換
名片,然後藉著社交軟體聯絡逐步攻陷她的內心。

為此他特地重印自己的名片把另一家社交軟體的聯絡方式寫上去,
不想被知道他是偷窺她的社交軟體而找上門來的,他要很自然地
接近她,畢竟他從社交軟體中看出她並不是很愉快,人在脆弱的時
候很容易被旁人用溫情攻破,他就是這樣想,她一定會被他感動,
二十年她應該成長知道年輕的小鮮肉並不如他穩重可靠。

電梯登一聲打開門,三個人站在門口擋住了他的去路,其中一個男
迅速竄入電梯內控制樓層,另外兩個人一個是年輕的小姐,一個
是戴著口罩墨鏡臉上有糾結傷疤撐著拐杖的女性,兩人微微的退出
空間讓他可以捧著花順利的走出來,他是有些氣惱那個男的動作粗
魯碰了他的花,再怎樣坐電梯應該是裡面的先出來,外面再進去,
那個年輕小姐都按住外面的控制鈕了,那個男的還是如此莽撞。

他走進約莫有十五人的辦公室,一個看起來像實習生的年輕男生過
詢問來意,他直接報出她的名字,年輕男生說董事長跟司機秘書
剛剛才走出去搭電梯,他納悶一下剛才電梯曾打過照面的三人,那
個戴著口罩墨鏡臉上有糾結傷疤撐著拐杖的女人是他的仰慕對象?
年輕男生很客氣地說董事長要參加會議可能要很晚才回來,很婉轉
說他在這此等候是無用的。

他捧著花尷尬一會兒說他等會再回來,年輕男生指著花說要不要先
進董事長辦公室?外面天氣很熱,他說他要親自送花比較有誠意
,他追問小男生董事長是帶著墨鏡口罩那位?年輕男生點頭,他問
停車場在幾樓?年輕男生答道 B2 77 號,他急著衝去電梯,留下一
臉疑惑的年輕男生。

在電梯裡他看著鏡中的自己,過了二十年,他的頭髮微禿變白,臉
有皺紋和眼袋,身材微胖已不復當年模樣,如果依實習生所說的
他的夢中情人現在也不復當年模樣,彷彿歷經過一場重大傷害,完
全不是他記憶中的形象,兩人剛才擦身而過,彷彿陌生人,不知道
她有沒有認出自己,難怪社交軟體上從不出現她的身影,他按了電
梯樓層,當下做了決定

他在一樓警衛那邊領回自己的抵押證件,趁著四下無人詢問換證件
老警衛她怎麼了?老警衛有警覺性的先問他是誰,他說自己是她
的老同事多年不見所以路過拜訪,老警衛看他手上捧的鮮花,說道
你應該有十幾年沒見了吧,他點頭承認

老警衛指著監視器說你剛才跟她擦身而過都沒認出來,原來老警衛
意中已看到這一幕,他直接了當承認說我沒想到她會變成這樣,
老警衛感慨地說紅顏薄命,他一頭霧水,老警衛不想多談說她的
子剛開走,下次再來。

他懇求老警衛多說一些免得等下他再來搞不清楚狀況,碰了一鼻子
,老警衛再看一次他手上的一大束美麗的花嘆一口氣說她結婚
第二年因為丈夫酒駕夫妻倆一死一傷,董事長變成現在模樣,希望
他再度探訪時不要談到她的容顏及傷心事,他點頭答允,老警衛說
這麼多年來你還是頭一個登記拜訪她的人,其他的人都是跟秘書聯

他問老警衛訪客換證登記簿上會記錄什麼,老警衛說姓名和證件號
拜訪對象,他點點頭慶幸自己用健保卡當抵押證件,而且自己改
過一次名字,老警衛問他要留電話號碼嗎萬一董事長來查詢訪客
,老警衛可以幫他們湊合通知他說不用他還會再來,會親自跟董
事長交名片,老警衛再看他手上的花,叮嚀她六點後會離開辦公
室,你這束花在外頭陽光下會枯萎的很快,跟那個年輕的實習生的
說法幾乎一模一樣

他漫無目的地走在街頭,原來她的婚姻如此的不幸,跟一個花俏年
男子在一起的姊弟戀竟是如此不堪,還賠上自己美麗的容貌,她
不是離婚而是守寡,也不是所謂的頂客族,那個跟她結婚的男人自
己死了就算了害她變成這副模樣,現在的醫美整形技術進步,
她還只能這副模樣可傷害是多麼的嚴重,他不禁深深咒恨那個缺
德的男子不但奪走她的幸也奪走自己的幸福。

迎面走來一個長相不怎樣的女高中生,他把整束花送給她,沒想到
學生高喊死變態就快速的逃跑,引起旁人一陣騷動,他萬萬沒想
手送一束用不上的花給長的有點抱歉的女生也會招到這樣激烈
的反應他尷尬無比的迅速逃進一家便利,他跟便利店男店員說
明來意,便利店男店員居然樂意幫他處理,把花放在最顯眼位置,
讓所有的進出商店的人都能看到這一大束美麗的花,他自己看了看
也覺得很欣這一大束花終於找到自己的價值與歸處。

他出了便利店繼續走著,他剛才進電梯時第一時間是按 1F不是 B2 
,看到自己鏡中的容顏,他知道已經整整錯過二十年了,對方也不
再是他戀慕的女人,她的選擇讓自己走上一條不歸路,還好她有才
華可以繼續在熟悉的工作上存活,若不發生意外,二十年的歲月洗
禮,她應該還是一位優雅而有風韻的美魔女,而不是現在戴著口罩
與墨鏡還有掩不住的傷疤,更不是現在外表邋遢狀態糟糕的他所能
親近的。

他所準備的禮物,是一隻最新最貴最高檔的手機,他想送給她跟自
己聯通話用,拿著手機便會想到他的餽贈,這是他精心準備的小
巧心思,看來是沒有必要了,想送給女兒又覺得她是學生不太適
,送給前妻,可是她總喜歡嫌東嫌西,不如不送還圖耳根清靜,想
來想去他終於有了人選,那就是自己的助理秘書,這個女人雖然有
男朋友,但是她個性耿直又工作認真,該犒賞她一下。

不用問魔鏡誰最美麗誰最英俊,再怎麼自戀也是能從鏡中看到真實
的自己,那個慕戀的對象存在於二十年前他無法得到,他在二十年
後變成這樣距離更遙遠了,至於那個真實的她,他沒有多看一眼只
覺得那是顏面傷殘的身障女性,他期待見到的是二十年後的她,他
卻永遠看不到。






問Copilot是否可以判斷一篇文章是人寫作還是AI寫作

Q:你可以分析一篇文章是人寫作還是AI寫作的嗎?
A:
是的,我可以提供一些分析來判斷文章是由人還是 AI 撰寫的。這
種判斷通常基於以下幾個特徵:

語言流暢度與風格:人類寫作通常有獨特的個人風格,可能包含幽
默、情感、比喻、甚至是細微的語言習慣。
AI生成的文本較為一致,語言較為正式,句子結構有時過於流暢或
過度規則。

深度與原創性:人類的文章往往有獨特的觀點,能夠結合個人經歷
與創意,並提出深入的見解。
AI生成的文章傾向於基於已有的資料組合內容,缺乏真正的個人經
驗或創造性的突破。

重複性與一致性:AI 生成的文本可能會出現過度重複的表達,或者
過於規則的句式。
人類寫作通常具有變化,可能在不同段落使用不同的敘事風格。

細節與邏輯:人類寫作可能會包含獨特的細節,如個人觀察、情感
投入、具體場景描寫等。
AI文章則可能缺乏細節,尤其是在情感表達或特定領域的深度分析
上較為表面化。

如果你有一篇文章想分析,我可以幫助你看看它是否具有以上 AI 
生成的特徵!你可以提供文章的一部分內容,我可以根據它的風格
來進一步判斷。

Q:
孟婆湯是忘掉今生悲歡離合的免費手搖飲,妳偏要拒喝在奈何 橋下
奈何,五百年輪迴又輪迴,情人早已忘掉那世的相逢, 他只當妳
是芸芸眾生一起排隊的過河者,妳認得他只是川流不 息水波不止的
刺痛,他跟妳早已是不相干的兩個遊魂,妳怎能 奢望有一絲火花能
在闇黑的地府中閃亮。

真誠跟孟婆道個歉,外帶一杯特調孟婆湯,聽說秘製的孟婆湯 如燒
可以醉忘前塵,準備在奈何橋上忘了他吧,如果還有一 點不捨,
摘朵彼岸花給莫名其妙的他,當作臨別相贈,過河的 人打卡的打卡
,拍照的拍照,直播的直播,大概不會知道曼珠 莎華的冥界花語,
花葉生世永不相守,曾經相知相惜往後不見 不聚,那一世情緣曾美
如花也要踉蹌過忘川從此成陌人。

A:
這篇文章有著強烈的文學風格與情感描寫,融合了中國民間傳說與
現代語言,展現了一種既詩意又諷刺的語調。要判斷這是人寫的還
是AI生成的,我可以從幾個方面分析:

情感深度與比喻:文章中使用了高度象徵性的意象,如「孟婆湯」、
「奈何橋」、 「彼岸花」,這些意象不僅具有文化背景,還承載了深
的情感與哲理。
句子結構靈活,呈現出自然的思維流動,這通常是人類寫作的特徵
因為 AI 的敘述往往較為規整、少有情感波動。

語言風格與創意:「免費手搖飲」這種現代化的調侃風格與 「奈何
下嘆奈何」的悲劇氛圍形成反差,展現了高度個人化的幽默與創
意。「 過河的人打卡的打卡,拍照的拍照,直播的直播 」這種現代
元素的融入,使文章既有古典韻味,又帶著時代的觀察,這種混合
風格通常是人類的創作特色。

敘述流暢度與細膩性:AI 生成的文章有時候會過於平滑,缺少個人
情感痕跡,但這篇文章有著濃厚的個人表達,尤其是 「妳怎能奢
望有一絲火花能在闇黑的地府中閃亮 」這種情感強烈的語句,展現
了獨特的視角與細膩情緒。

基於以上分析,這篇文章的風格、比喻、情感流動都偏向人類寫作
而非AI 生成。如果這是你寫的,那麼它確實展現了你的文字能力
感表達,非常有個人風格!如果你希望進一步調整它的結構或
格,我可以提供建議,也可以與你討論如何讓它更具感染力。

Q:你可以根據我的想法寫成AI的寫法嗎
A:
當然可以!我會用較為規則的句子結構、更清晰的邏輯組織,以及
少個人情感流露,來模擬 AI 風格的寫法,讓你的想法呈現出更
偏向機械化的敘述方式。以下是 AI 風格的版本:

孟婆湯:遺忘與輪迴
孟婆湯是一種具有象徵意義的飲品,它的作用是讓人遺忘今生的所
有悲歡離合。站在奈何橋下,拒絕飲下這一碗湯,代表對過去的執
著。然而,輪迴的時間仍在運行,五百年的循環再次開始,過去的
情感不再具有意義,曾經的情人也已經淡忘前世的相逢。

在人流穿梭的橋上,他只是眾多過河者之一,不再具有特殊的記憶
。而她,仍然認得他的存在,然而這種記憶僅僅是一種個人的情感
延續,對方早已將其視為過去的一部分。水流不息,情感逐漸消散
,最終,他們成為彼此無關的遊魂。

正確的選擇是接受輪迴的規則,誠心向孟婆道歉,接受這份遺忘的
安排。傳說中,秘製的孟婆湯能夠像烈酒般令人短暫沉醉,讓所有
記憶歸於寂靜。在奈何橋上,選擇遺忘,不再執著於過去的情感關
係。

如果仍然存有片刻的不捨,可以摘下一朵彼岸花,將其作為最後的
象徵。這朵花的寓意是分離,它代表著曾經的相知,但最終仍無法
並肩前行。過河的人繼續前進,記錄著自己的旅程,卻不再關心曾
經的緣分。曼珠沙華的花語清晰地展現了這一法則——生世永不相
守,曾經的情緣走向遺忘,成為輪迴中的陌路人。

這個版本的寫法更偏向  AI 風格,語言較為公式化,情感表達相對
客觀,且邏輯較為直線化。如果你希望它更加有條理,或者加入不
同的技術風格,我可以再調整!你覺得這樣的  AI 風格與你的原始
寫作有何不同呢?
























那個女人

我小心翼翼戴著薄膜手套把卡片放進信封裡,彷彿做案一般仔細,
上面用印表機印出那個女人的名字和地址,我黏上郵票把信放進塑
膠袋,這樣我投郵筒時就能直接倒進去不用手拿,這種不留痕跡的
方法只是一種儀式感而不是犯罪意圖,她永遠不知道的祕密是這封
信上沒有指紋,沒有我的生物氣息,我另外做了一個啞謎送給她,
聰明的她一定能解開。

這是一封沒有字跡沒有署名的卡片,答案就在圖案上的兩個字,昨
天我回家路過幾家書局挑了好久,我一直籌畫該怎樣表達我的心意
,要讓她深刻感受,這是我對那個女人的祝福,她即將在幾天後嫁
人,新郎不是我,我都不知道自己的心情到底是如何,我選擇 4:55
跟她告別,意味著一切隨風而去,看似曠達灑脫實際上這次的約
會她給我一份始終無法忘懷的震撼。

事情從五天前開始,那個女人透過我的同事小杜約我見面,實際上
大概已有一年沒跟她連絡,她是小杜的學姊,小杜是個不婚主
,所以她參加了許多活動也認識了不少人,小杜跟我私交友好所
我相親名單上的成員有不少是由她樂捐贊助的,那個女人就是其
之一。

說起我的相親歷史其實也蠻辛酸坎坷的,有一年我認真地算,居然
有十三個比正常的月份還多一個,幾乎是每個月一個,沒辦法我就
是人見人愛,連坐個通勤車,鄰座老北北也要跟我搭訕聊天,他不
是要把我,是他突然看上我很適合跟他姪女配對,了解我未婚之後
,就把他姪女的公司電話和姓名留給我,然後要我自己去打電話安
排見面日期與地點,他會先幫我疏通疏通,人家是公務員又是高考
格條件沒話說,我自然沒有放棄,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是我
好總辜負別人的盛情。

小杜跟我說那個女人要結婚了,希望在結婚前夕能約我見一次面,
我有點愣住要訛詐我紅包嗎?還是要我難堪追悔莫及不對
!那個女人不這種人,模糊印象中她是個溫婉賢淑很認真工
著名外商 OL ,們之間的問題在工作太忙碌太投入,接
次邀約被婉拒後我想她的心意已很明顯,她打算以漸進疏
跟我斷絕關係,我懂..我懂..相親達人絕不浪得虛名。

既然如此我不該沉溺於頹廢中,是時候打起精神不腳踏兩條船
的原則下,繼續投入一場又一場的相親活動,雖然中間也參賽幾場
無果的曖昧,但適婚年齡的配對,就打磚塊遊戲一樣到處彈跳碰
,期待在賽局結束前拿到更高的分數,反正只要宣告單身目前沒
有女朋友就能獲得源源不絕的無數機會,我貪心想的抓住每一次,
反正就是志在參加,就算結果是失敗我也無畏

小杜不願意跟我多說事情的細節,只傳達那個女人下午兩點半到五
點之間,她都會在某地的一家簡餐店內,去與不去全在我的一念
間,好傢伙把日子訂在禮拜四下午,我不傻又不笨顯然是考驗
肯不肯為她請一天假赴約,時間訂的這麼長不就特意允許我有遲
的時間誤差就算我經歷了無數次失敗的約會,累積了大量的
經驗,可是我頭一次遇到過這種結婚前還約前男友或之為失
人的案例,我不知她的心態,那要當面詰問後才能推定
度的挑戰,看在昔日我喜歡過她的份上,我決定豁出誠意。

檢視每次和不同的對象第一次約會我都很重視眼前的人,無論用餐
或閒逛或看電影哪一種方式進行,絕不草率敷衍,絕不無禮鄙視,
為此我還特地閱讀用餐禮儀與社交技巧的工具書,至少圓滾的食物
我沒把握之下會直接用手抓取,絕不用刀叉造成東西滾進對方餐盤
的尷尬窘境。

在可以表現紳士風度的動作上,我盡可能做好做滿,結帳也是由我
支付,有些女生會要求 AA 制,這時就有流程圖可以選,若不喜歡
她還是要堅持自己全付,男生不應該這麼小氣,若喜歡她就說下一
次換她請客,爭取第二次約會的可能性,若從開始堅持 AA 制一成
是個性使然九成是你我從此不相干不欠你的沒下次了。

所以約會結束後,那才是真正抉擇的開始,我會選擇,對方也會選
擇,這種年齡已非純愛模式,攸關一生不得不慎,約會從靦腆讓對
方卸下心防,從幽默中創造一波波話題,從不經意間刺探她的生活
和價值觀,經過一次次的修正,都變成一套的教戰守則,曾有交
的女生說我是裝作狗的狐狸並不是真正的狐狸犬,得此差評令我

人海茫茫要找一個合適的人真的很難,約會對雙方而言都像一場嚴
酷的面試,拋棄無數,無數拋棄,主動與被動的選擇一直存在,我
這樣積極陽光的態度變成小杜口中屢敗屢起的笑柄,我也不以為杵
,少年時期與學妹書信往來時,她就啟蒙教過我,得之我幸,不得
我命,平常心看待愛戀關係,約會只不過是一張兩人關係的入門票
券。

因此我想知道那個女人此時此刻的心境,我一向喜歡猜測別人的心
意,人情世故就是那樣,猜到對的順著好的方向往下講,壞的方面
就避過去,猜測的過程中加上輔佐的驗證,就能消磨大半的時間,
但女人的直覺相當可怕,有好幾次就當面失手被毫不留情地揭穿,
原來狐狸不只一隻,我們都住在狐狸村。

那個女人也可能是狐狸一族,隱約覺得她溫柔的外表下有強悍的內
心,她有自己的見解和看法,她順從你是一種表情,否定你是另一
種表情,那是黃金快門才能捕捉的瞬間,夾片肉沾個醬就被她快速
覆蓋過去,她這種人這個時間點要找我見面一定有很大的內心掙扎
,我想我可以從她的眼神裏猜心,她也必然在我的神態中讀心,見
面不光是敘敘舊重溫舊夢還是一場精采的心理較量哩。

我拎了一個背包,裡面放著薄外套和一本納蘭性德的傳記,我最近
除了約會外就是在閱讀這本書,我竟不知道清朝有這麼一位情深哀
怨的作詞文人,我想跟那個女人結束約會的回家時刻一定會比較冷
,畢竟是秋天了,所以帶一件衣服禦寒,萬一我到達約會地點結果
是那個女人後悔爽約,我也不會急著趕回去,我打算自己點一杯飲
料就在那裡悠閒的看著這本書。

雖然我在顛簸的交通車上看書,卻越看越不對勁,明明是一條縱貫
路卻是站站停,停的我心顫顫,每個上下車的旅客都行動遲緩,納
蘭性德都快變成納蘭性急了,我真想乾脆站在車門口兼任一日劣車
掌拉人上車推人下車,看時間兩點十分才走到路程的一半,我毅然
的下車,準備搭計程車趕路。

然而我不是一個好運氣的人,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卻攔到一輛老
先生開的計程車,這條陌生的路線遠比我想像中的還要遠,我預定
的時間根本不夠用,一路上我都在催老先生快一點,老司機說不能
闖紅燈,我回話說我知道,我心裡想若不是沒有計程車司機證照不
然換我來開,我真的強你十倍,納蘭性德都會活過起來為我做一首
詞。

好不容易到達目的地,找到那間簡餐店,我開始猶豫真的要跟她見
面嗎?那麼久沒聯絡了,我跟那個女人的連結到底是什麼?我真是
矛盾,之前還很期待這是一場男人與女人的較量,突然間就想回頭
了,這二十公里快馬加鞭幾乎催死老司機的狂勁簡直是造孽,進不
進去?摸到口袋老司機找我的50圓硬幣,我擲茭讓納蘭性德幫我決
定吧,人頭朝上就是進去,結果心神不寧沒接住那枚個銅板,銅板
還直溜溜朝店門口滾去,是我搞烏龍問錯人了,孫中山看不下去出
來抗議給我指條明路。

我拾起那枚銅板是反面,可是我躲不掉了,只好推門進入,哈哈!
那個女人面對著門口一直東張西望,一年後見到我還很激動哩,只
是她選的三號桌還蠻符合我第三者的身分,我瀟灑的把背包丟出一
個小拋物線,當場設計出老朋友見面般的隨意氛圍,然後很誠摯地
說遲到的原因,她一如往日般展現出溫柔遞幾張衛生紙給我擦汗,
原來猛催別人車開快點也是屬於一種汗如雨下的激烈運動。

服務生過來問我要喝什麼,我看那個女人的飲料暗沉沉的還插著一
片檸檬,就選加冰塊的柳丁原汁,如果顏色是她心裏的潛意識,那
麼我選的鮮黃色會帶給她一份心情上的安定,撇除這份故意的選擇
外,我自己也需要顏色的暗示,我的同事小杜一定心向那個女人,
我所有的好壞事情那個女人一定都瞭若指掌。

所以我一上場就把自己愁雲慘澹的現況給招了,博取她的同情,說
不定她念在舊情份上還會幫我介紹,我就是靠著一副楚楚可憐的遭
遇換來一次次機會,以前聽說她那邊重男輕女,女性都沒有獲得應
有的尊重,所以她要努力改變職場生態,那時看她的眼神真的很怕
她有鬥雞性格,畢竟我那時也已經交往和相親過不少次,知道哪些
人可以碰哪些人最好不要接近。

我用吸管快速的攪動冰塊發出一些撞擊聲,那個女人說這樣會打擾
旁人,我說從妳眼角的餘光看不到任何人,她被逗得直笑說自己又
不是後視鏡,用手暗指左邊方向,我看那邊有一對情侶,並沒有我
們登對,尤其男的坐沒坐相穿著長短褲翹腳露出一截大毛腿,我小
聲在談話中亂插入一句中秋節好想吃金華火腿,她又被逗得直笑,
顯然很有默契的知道我在形容那個男的腿粗的像豬蹄。

經過一些話題,我感覺與她的距離越來越近,似乎正找回往日的那
份甜蜜,但隨即一盆冷水撲面而來,她在講一年多前失戀的故事,
因為有人的安慰所以才會準備結婚,我很想舉牌抗議我們那時的感
情才正要緩步上升,但我被連續拒絕之後心灰意冷,我並不擅於死
纏爛打也很識趣,那個有心靠近她的不就是對她有情,天時地利人
合才能擄獲她的芳心,我想卸責妳們的婚姻是自己努力而來的跟我
一點都沒有關係。

我還是保持平常心的微笑,中肯的說感情就是這樣啊,總是會那樣
地陰錯陽差令人遺憾,但是有一個愛妳的人出現,不就一切圓滿了
,我看她眼中的落寞,開始猜測那個女人與未婚夫之間是否有實際
相處與家族融洽的問題,她善解人意但也不是毫無底線,她不求鋪
張的愛慕但要一點點浪漫的情懷,至於兩個原生家庭問題,我知道
那是很大的課題,我都因此放棄過很多很好的異性,那就是無解。

她把話說白了她面臨一個人生中重大的賭注,那就是結婚,在結婚
前十天約我談這個,可見她把我當作可以信任的人,我真誠的祝福
那個女人,我不希望她在結婚前十天還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兩人
不合也是生活多年之後的事情,我建議她不要當賭桌上的賭徒,去
當賭桌上做莊的老闆,擁有最多的籌碼最多的主導權,我相信她的
能力,也相信那個男人既然愛她也會選擇跟她站在一起。

很顯然那個女人有很嚴重的婚前焦慮症,我甚至猜測她可能等會約
未婚夫吃晚飯,若我一句不當的鼓動或挑撥,可能造成她們之間的
問題加劇,我是一個十分尷尬的角色,那個女人把當年沒說的表白
說出來,把一個相親連連失利至今還找不到老婆的王老五抓來當心
理諮詢師,我開始怪小杜不給作弊的小抄,連彩蛋的劇透也不肯先
通知,我覺得今天的再度聚會實在太瘋狂了。

我選擇 4:55分結束約會,我喜歡控制分手和再見的時間, 4:55分對
應鍾鎮濤翻唱的就讓一切隨風,我給那個女人一份祝福的賀禮,曖
昧的說雙關語,在情境中創造各自解讀的遐想語句,需要觸發時機
和當下反應,這微挑逗就看聽者的反應,有時對牛彈琴有時一魂入
心。

最終我帶著納蘭性德回家,倔強的不肯跟她說再見,留下一副坦率
又孤獨的背影獨自走向夕陽,我喜歡她就是喜歡她,這點沒變,誰
也不能保證她現在的選擇是正確的,我自己也不知道以後的選擇是
否是正確,我和那個女人一年前早就結束了,如今的見面我不會有
不切實際的復合幻想,更失去旁敲側擊與直搗核心分進合擊的攻防
探索樂趣,我對那個女人結婚對象不友善的打擊僅只希望她能當家
做主而已,關於她們之間門內的家務事,我寧願把注意力放在納蘭
性德身上,所以處處設下句點阻止那個女人深入提及,這樣擴大自
己的否定對於快結婚的她是不好的。

坐在交通車上我終於完全領略這一段路到底有多漫長,昏暗的車內
燈光並不適合閱讀,我把背包抱著閉眼打盹,侵擾睡意的是一個清
明的思維,那個女人已悄悄在我心版上刻下名字。

雖然是短暫的過客,但永遠祝妳幸福








那個男人

我約那個男人在一家簡餐店見面,時間是下午兩點半到五點間,不
用共進午餐也不用共進晚餐,我的晚餐是準備跟另一個男人吃,那
個男人不知道會不會從四十公里外趕來,我先點一杯檸檬紅茶,跟
服務人員說我在等人,午后不是用膳時間,這家店客人並不多,服
務人員並不介意我獨自佔用一個四人座。

我很喜歡這家簡餐店的座椅形式,雖然可以坐四個人,卻是兩張高
背椅子和一張桌子組隔成一個小巧又通透的私密空間,我和另一個
男人已經在這吃過好幾次飯了,這個三號桌座位就是我習慣的位置
我可以看清楚每一個進來店裡的用餐客人,包括我不喜歡的那些同
事們。

我已經先得到消息,那個男人今天請假了,那麼他有 99%的機率會
來,剩下的 1 % 要擔心的是他那天生傷感的情緒突然爆發,即使來
到這附近,也會使出小孩般的倔強脾氣過門不入,還好兩點五十分
時,我看到他來到門口,蹲下去彷彿繫鞋帶又馬上站起來,我鼻子
一酸趕緊拿了紙巾掩飾,帶著顫音問他是不是路不熟沒找到這家簡
餐店,那個男人極有可能在門外躊躇二十分鐘之後,徹底想通了才
進來。

他一進來就把背包往椅子上一甩,坐在對面連聲對我道歉,他沒有
估算好坐車的時間,最後還是換搭計程車才到這裏,我看額頭還在
冒汗的他,有點慚愧剛才自己想多了,他很好懂也很不好懂,他在
我面前肆意的丟背包,就表示雖然這麼久沒見面,他不需要過份做
作的把我當成外人,我抽了幾張紙巾給他擦汗,以往跟他約會都是
我在遲到,因為即使下班估算好坐車時間加上預留緩衝時間,也抵
不過交通的壅塞,那種在車上乾著急的心態我是能懂的。

他點了一杯加冰塊的柳丁原汁,經過一年我對他絲毫沒有半點生疏
感,不禁想起第一次跟他見面時的印象,他有一副與真實年齡並不
十分相稱的外表,初見面的第一段時間溫文拘謹,需要介紹人幫腔
,慢熟後的第二段時間他會跟介紹人一搭一唱,開始創造情境式笑
話,散席前的第三段時間他能靈魂拷問也能猜心接話,他喜歡把時
間訂在兩個半小時內結束,因為他要搭倒數第二末班車回家。

之後我們的約會進入無所不談的自由模式中,我是直來直往的線性
盤問,他是兜兜轉轉曲線套話,不時還加上一道確認,所以我絕對
不能撒謊,那絕瞞不過思緒敏銳的他,他有本事把問題插入幽默又
輕鬆的氛圍中,只要一旦進入我的迴避地帶外圍,馬上察覺馬上畫
下句點轉移,我並不討厭他用這種方式了解我的一切,一個男人不
識相又喋喋不休的追根到底才讓人更心煩,我懷疑他這種聊天技巧
是屢敗屢戰淬練而成的,我不得不把某部分可能影響的因子小心翼
翼的加密起來,打算以後毫無保留告訴他,但是沒有以後....

那段往來的日子,在不錯的餐廳裡,搖曳的蠟燭把我們彼此的人影
都照映成不真實的虛幻迷離,每次見面我都會沉迷在他那獨特又神
秘的吸引力中,我們的約會每次都是晚上六點半到九點,規律的兩
個半小時,不會因為我遲到而加時,快到九點他總是主動提出結束
的要求,儘管我還意猶未盡想跟他再多相處些,還好他總會在餐後
貼心的送我上車,看他在車牌下朝我用力揮手,我拉著吊環的心裡
滿滿是甜蜜的感覺。

認識那個男人是透過學妹介紹的,今天早上已通風報信說他請假了
,所以我正擔心那 1%的變卦,無所不談的自由模式裏,我們都進
入探索的攻防,從學妹那裏我早已得知他喜歡長頭髮高瘦型的女孩
,也知道他屢敗屢起的戰績,他卻從未過問我的感情史,那不知道
是一種禮貌還是他自己也有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戀,以他的條件不應
該在適婚年齡區間還浮浮沉沉,學妹一言以蔽之的說那個男人就是
不解風情,希望我能好好地矯正他,可是我第一次看到娃娃臉的他
,我就有些疑惑這種人怎麼還需要透過旁人介紹認識異性。

我在外商公司的工作很忙碌,我一直想在這裡出人頭地,這是我的
野心,也是我競競業業努力不懈的目的,我想在同儕中出類拔萃,
我想趁著年輕打下日後成為一個分公司優秀領導者的基礎,當他兩
度約我吃飯,我正因剛好交接新職務忙的焦頭爛額而婉拒時,我和
他之間的聯繫突然就嘎然而止,我沒打電話給他,我強烈的自尊心
認為應該是男生展現誠意主動打電話邀約女生才對。

學妹問起我的事,我只是嘴硬說這些日子太忙了,每次見面都是找
家不錯的餐廳邊吃邊聊有些一成不變,學妹說他想約我看電影,我
還是說太忙了沒時間,這段期間另一個男人悄悄的進入我的生活圈
中,他是公司樓下的警衛,每天早晚我們都會見面打招呼,偶而還
會親自上樓送收發給我的郵件包裹,他像一個隱匿的偵探,同辦公
室的同事們都已知曉我和那個男人約會,他竟也從側面探查我的一
切。

那個男人最終不再跟我聯絡,我有些沮喪,跟我擔心的一樣,他之
所以屢敗屢起是他有一些優勢作為後盾,他握著選擇權可以玩約會
遊戲,我更投入忙碌的工作中,也更加深出人頭地的執念,公司警
衛有近水樓台的機會約我下班後一起吃飯,他熱烈而直接的追求讓
我慢慢認定他是一個可以結婚的對象,但同事人前人後不一樣的假
面飛舞,放低音量的攀比雜音帶給我不安的猶豫,我不希望我們一
起用餐時還會碰見同事,所以我都選擇坐在這個可以看客人出入的
位置上,隨時讓自己先有心理上的準備。

閒聊從問候開始,那個男人毫不諱言的自嘲說最近還是頻頻參加男
女間聯誼聚會,他說他遇到喜歡的人會送她上車,不喜歡的人就藉
口說方向不同轉身離去,學妹早上送情報時就跟我說過那個男人還
是老樣子屢敗屢起無藥可救,他喜歡裝純真無辜的迷惑旁人,但真
實的心智年齡就擺在那裏,騙不了人的。

當我拜託學妹代為邀約時,那個男人應該有了心理準備,無論我發
出什麼樣的招式,他應該都能夠從容拆解,交往期間我就察覺出那
個男人是氣質矛盾的混合體,可以在兩個對立面向間隨意切換,所
以才讓人覺得很神秘很想去了解他,那是他無意中散發出的圈套,
不過他還是有些弱點,他並不如表面上那樣陽光, 1% 才湧現的感
傷情懷也是毀天滅地的級別,我和他的結束從學妹那裡聽來的僅是
一句曲終人散的惆悵,這麼傷人我當場傷心淚如雨下。

桌上我的褐色檸檬紅茶和他的鮮黃色柳丁原汁形成強烈的顏色對比
,他童心未泯地用吸管攪動冰塊發出清脆的敲擊聲,我說冰塊會慢
慢溶解他說他要加速冰塊溶解,不然飲料喝到底層時會被稀釋到淡
然無味,有時候我很喜歡他的一些不經意小動作,譬如說冷飲玻璃
杯外壁會滴水珠,他會用食指去彈幾下讓水珠淌的更快,說這是玻
璃杯的淚水,跟他走在一起他都會選擇走在最外側,他會好好的保
護我,然後他跟好多人碰撞擦身,沿路說Sorry !Sorry !

在開場白暖身一陣子後,我跟那個男人說起我自己的故事,一年前
我曾喜歡一個男生,但他卻默默地離開我,因為公司警衛的安慰和
朝夕相處所以我便決定嫁給他,我娓娓地說,那個男人靜靜地聽,
臉上一抹微笑始終淡定地掛在臉上,沒有故作鎮定,也沒有一絲偽
裝,彷彿我的故事就像簡餐店裡輕柔低緩的音樂自然流瀉,他只是
一個聆聽者,最後輕描淡寫的說有些事情總是會那樣地陰錯陽差令
人遺憾,那個男人差勁的假裝自己不是我的男主角,如觀眾般為我
的故事寫下一個END結論。

他曾經那樣善於感知別人的內心,現在卻絲毫無視我眼底的憂戚與
心裡的猶豫,那個男人是我回憶中的重要角色,佔據過一個重要位
置,所以我才約他見面,是禮拜四看他肯不肯為我請一天假,我不
知道他有沒有察覺,我在這裡故意設定的等候時間,是他每次約會
設定的兩個半小時,過去他從不肯為我搭末班車,我多麼想爭取跟
他多一點想處的時間,我用隱喻故事表白曾經有多麼在乎他,那時
他不應該沉默的音訊全無,讓我最脆弱的時候獨自在浪漫與安全感
之間僅被一個單項攻陷。

其實我也知道公司樓下的警衛對我特別有心,辦公室裡也不乏跟我
一樣衝勁十足的男同事對我有好感,前者我本來以為只是點頭之交
,後者他們全是我未來的敵人,我權衡事業與家庭的比重是七比三
,我需要一個支持我理解我的男人,但那個男人只能捕捉到我內心
的情緒變化卻無法深入我的腦海裡挖掘出強悍絕不認輸的競爭意志
,在職場上我要走的是女強人路線,我不甘心在枷鎖中埋沒自己的
天賦,我只願意跟那個男人透露,只有善於洞察人心的人才能理解
我。

學妹一直說他不解風情,其實那都是經過理性思考的算計,聰明到
可以裝傻蒙混的人,應該是奸詐到令人討厭,可是我卻不討厭他,
能說上一個理由,就是那樣莫名其妙的沉浸其中,我不再拐彎抹角
直接了當的告訴那個男人,我面臨一個人生的大賭注,對未來充滿
忐忑不安,多數人面臨結婚是歡天喜地的,我卻自知有隱然的問題
,不僅是另一個男人也是我自己的問題。

我還沒有跟結婚的對象坦白我內心的真實想法,我與結婚對象好像
為結婚而結婚,總覺兩人好像還少點什麼可以填補的東西,我更懼
怕往後生活上必須遵循的規矩會讓我手足無措格格不入,我知道我
約一個分手一年勉強算前任男朋友聊這個婚姻話題有點不洽當,但
他可以為我請假趕來這裡見面,顯然他是懷著無比真誠的心赴約,
以我對他的了解,他敢推門進來就證明他在心靈上已有足夠強大的
力量接受任何衝擊,否則他一定懦弱的臨陣逃避。

我不會幼稚的拿自己快結婚的現況,來傷害那個拋棄我的男人迄今
還是尋尋覓覓的狀態,也沒有任何嘲諷與譏笑的話語故意強調他當
年做了錯誤的選擇,我一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那個男人欠我一
次正式的分手,我要追索一個遲來的告知,那個男人沒聽過我真心
的告白,他一直不知道我的心是怎樣看待他,還有我想聽聽那個男
人如何撫慰我的焦慮,結婚前十天約他有點瘋狂,但我就是用這種
方式給自己的人生一個完整交代,過了這個坎沒有遺憾我才能真正
朝自己的路線走下去。

那個男人沒有趁著我心情紊亂之際影響我的決定,如果今天,只限
於今天,他試圖說服,他試圖搶奪,我可能任性的當一次叛逆的女
主角,我會把袋子裏的喜帖全數丟棄,徹底的爆發翻覆,即使決裂
也在所不惜,我不要讓質疑和恐懼佔據我的生活,我不要公司同事
和兩個家族的評判紛擾心境,放在我前方首位的是事業,這對我要
結婚的對象極不公平,而我壓根兒也不打算說出來。

一個人生的大賭注只有若干年後才揭曉,那是要付出代價的,那個
男人用開玩笑的方式鼓勵我為什麼不做莊控制賭局?把籌碼都放在
自己的手上,他要我掌握局勢拿到一切主導權,我是獨一無二的我
,不要被別人一直推著走,我不曾告訴過那個男人我的野心,那時
我怕嚇著他,但我會對他坦白,他一定能理解我,可惜沒機會了,
面對未來我應該強勢主導一切,即使黑化也無所謂,我骨子裡就是
不服輸!

那個男人說他相信我的蘭質慧心不會有什麼問題不能解決的!他還
說一個愛妳的人也會站在妳的立場上,仔細的注意每一件事的!我
苦笑著說他從哪邊搬來的台詞,他靦腆說是他自己想出來的,我問
他你會這樣嗎?他更加靦腆的說他只會說但不一定能做到,我喜歡
他真誠而坦白的實話,如果不是出自一份女性的矜持和現在的身份
處境,我真的想狠狠捏擰他的手臂,懲罰這個總是愛耍文藝腔調故
作浪漫的大騙子。

那個男人說4:55了他要回家,站起來要結帳,我阻止他說今天是我
約他的該由我付帳,付帳回來那個男人遞給我一個紅包,我說不用
我今天找他只是解開一些心結而已,他還是塞給我說這是對女方的
祝賀,他是女方的人,他這一句話有些雙關語,我眼睛不禁微紅,
我很尷尬並沒有準備喜餅,只得從袋子抽出一份請帖給他,希望十
天後他能參加婚禮,他十分慎重的收起來然後神秘一笑說 4:55是一
首英文歌,鍾鎮濤有翻唱成粵語,我對歌曲並不是很熟悉,他突然
提及必有一些含意。

他依然一如往昔很紳士的替我開門走出了簡餐店,外面黃昏的暮光
映入眼簾,那個男人說他很喜歡燦爛的夕陽,又來了應該很多女生
會吃他這一套吧,我問他知不知道在哪邊搭車,那個男人說今天沒
有搭不上末班車的問題,原來啊!要趕倒數第二末班車是買個保險
,我問他要來才參加婚禮嗎他做了一個聳肩的未知動作,然後就
帶著笑容猛然揮手連一句再見都不肯說,轉身大步往前走,望著他
離去的背影我眼睛又是一陣濕漉漉,那個男人是騙子是笨蛋很狡猾
很差勁,可是我就是那樣喜歡他,我不送他坐車,不想重現在站牌
下揮手,他孤獨拉著吊環五味雜陳的場面,我心裡也會是五味雜陳
的啊。

剛才結帳時我已經預約了5:30分的訂位,那個男人如果 4:55分沒走
,我5:10也會跟他結束約會,但那個男人每次總是能用不同的說詞
,主動控制住結束的時間,這最後一次的約會也果然不例外,我約
結婚對象 5:45一起吃飯,順便拿部分喜帖給他,跟那個男人約會後
心裡舒坦多了,結婚對象絕對不知道剛剛有人幫他拆除一枚炸彈,
我把時間安排的很鬆散,不希望有人晚退有人早到,讓我有一個秘
密可以珍藏在時間的隙縫中。

5:30 分我重新回到座位上,服務生也許會詫異我今天跟兩個男人約
會,但我完全不在乎,我計畫等一下也要點一杯加冰塊的柳丁原汁
,那黃澄澄的顏色多麼亮眼啊學那個男人匡匡的攪拌,讓杯底還
有均勻的味道,學那個男人噹噹的彈玻璃杯讓水珠輕輕滑下,這不
過是一種物理現象,到底是怎樣的氛圍之下,讓他聯想到是流下的
淚水,問結婚對象鍾鎮濤翻唱 4:55粵語歌詞是什麼,那個男人神秘
一笑鐵定是這首歌又觸動了他的心弦,他發送一個情境式的謎語給
我。

趁著現在等候的空檔,好好的整理我的心境,我抬頭看著窗外的夕
陽已經快隱沒了,今天約過那個男人之後,我不再帶著未解的遺憾
進入婚姻階段,我與他的相遇不再是一段毫無意義的關係,我討到
一個正式當面分手的機會,我的告白雖然被他含糊帶過,陰錯陽差
的無奈痛楚想必也是我們共同的心聲,至於婚前焦慮症我傾訴的對
象是他,那個喜歡猜心的男人絕對能懂的。

我最深情最狠毒的殺著,是在那個男人心上刻下一道烙印,在他有
生之年都會想起有個女人曾在結婚前夕約他,他絕對不能忘記我的
存在,這就是我最終要 (重要)的目的,那是他猜心猜不到的,當然
這一切都需要他有沒有誠意赴約的配合,從兩點半開始我分分秒秒
接受煎熬,反反覆覆的看著門口開闔與自己的手錶指針的移動,那
個男人雖然遲到20分鐘,我可是花了1200次的等待,生怕一個在門
內一個在門外,從此錯過一生的無憾。

幾天後我收到一封信,用電腦打印收件人地址與姓名,拆開來是一
張有香水味的卡片沒有字跡沒有署名,郵戳是四十公里外的某地,
我以為信封中還有其他紙條還特地張望一下結果也沒有,我疑惑的
看著卡片,良久終於明白了,這是那個男人對我結婚的祝詞,簡潔
淡雅又浪漫無比的圖案上印有幸福兩個字,這是給我的最後祝福,
沒有贅言沒有餘字,一切盡在不言中,這還真符合他的風格,沒有
留下地址和電話,也不說再見,那個男人多麼好懂,我已經知道他
說 4:55的含意,就讓一切隨風。

我不服輸,我把你記的這麼清楚,你也不能忘記我。



咖啡那裏去了?

當我有意識到在值班的八個小時內已經遇到老頭三次時,我已經開
記住了他,我剛調到這家便利店不久,但多年職場上的經驗嗅覺
就是要先分辨出顧客的屬性是不是難纏,老頭應該住在這社區附近
吧,退閒閒沒事就往便利店跑,這裡有冷氣有座位也有同事妹
仔小羊對客人務特別親切,我初步判斷他現在還摸不清楚小羊的
兼職班次,所以頻繁來碰碰見面機會。

老頭買完東西偶而會在座位區休息一下便起身離開,算起來他應該
員眼中的好老頭,另一個對立面的老頭是把便利店當圖書館,
一份紙也不過十五元,他們把報紙帶到座位區閱讀,把報紙弄的
皺巴巴緊,有時桌上甚至還有前一位顧客喝飲料留下的水漬,
他們也完不放在心上的在上面攤開,最後看完報紙亂折塞回去的
還算是有良的,有的根本就不管,竟丟在桌上吃定了店員不敢聲
張得罪顧客的心態極其囂張跋扈

只要值班客人少一點我們一定要去清潔桌面,這已是日常工作的一
那些看報紙的就是趁我們忙不過來的時候翻閱,店長不用調閱
監視我們眼角的餘光也知道是哪幾個老頭幹的好事,當然這也不
能一竿打翻一群長者,我在前一家店....唉也不過是上兩條街差
不多五百公尺遠的地方遇過一位紳士般的老先生,他會來櫃台結帳
,在座位區看完報紙,臨走前還會請我們回收報紙,這樣優質的顧
客,我都祈願他統一發票能中大獎。

吐槽完惡跡老頭也順便講講大媽的惡行,很奇怪上了年紀的老婆婆
不知道是基於購買習慣還是養生之道,她們不是便利店的常客,所
以年齡層就直降到大媽層級,身為店員實在很無奈在忙著結帳之餘
,還要收到顧客的舉報,有大媽隨意任性的把機車停在門口阻礙
通行。

有些後期開設的便利店或者舊店面環境允可
,幾乎都設計成三道門
出,也就是自便利店往外看自動門打開後還有一個類似玄關緩
衝區,旁邊有左右兩道門是無障礙空間設計,其一是防止蚊蠅直進
直出,其二是增加搶匪逃逸的困難度,其三是防止雨水直接打進店
面積水最後附加作用就是讓大媽不能把機車停在門口擋住通路,
我待過的店都受限於空並沒有設立三道門的條件,所以不時產生
大媽吵架效應

圖自己方便造成別人不便全歸咎於大媽有性別的歧視嗎依據
成機車都掛著彩色鮮豔的安全帽,甚至還有兒童安全帽,機車掛鉤
上都是裝菜裝肉的大塑膠袋來檢驗,你不用置疑人家的性別,店內
排隊的顧客也告訴你所有的答案,本大媽趕時間買了就走,機車就
擋在門口五到三分鐘而已是臨停不礙事。

當然也有顧客伸張正義跟大媽起衝突,我們習慣視若無睹,排隊的
顧客這麼多連結帳都結不完,外面的歸外面,裏面的歸裏面,心理
要保持冷靜否則會出錯,很奇怪一個不爽路被擋,另一個不爽被糾
正,兩個人卻很有默契地卡在自動門前,邊吹冷氣邊打嘴砲,只是
大媽比較吃虧本來要省時竟然不服輸的迎戰到底堅持不挪就是不挪
,我機車就是要放在門口, 看大媽如此潑辣, 識趣的顧客都從他 
(她)們身邊側身如泥鰍般滑出便利店。

大媽的停車觀念也非常奇怪,明明有停車格,車間格也很大,她不
把機車打直停入,偏偏要打橫停在別人機車屁股後面,憑一己之力
可以連擋三輛車不能進出入,然而正在補貨的我卻不幸接獲停機車
顧客的投訴,我只能假好心的要她趕快拍照向交通大隊舉發,便利
店很便利但管不到外面市政府劃的停車格,我連自家門口前擋路的
大媽機車都無法管,說還要去管馬路上的停車格了。

我把老頭八小時來三次的事情在閒聊中告訴同事阿咪,她說她白天
班時老伯伯也會一直出現,我們屬於社區型便利店,大部分的顧
客都是熟面孔,便利店就是便利,想買就來買啊,就怕沒錢而已,
我說一次買齊了多省事,阿咪笑道你都不知道老伯伯是統一發票中
獎的常客,我稍微了解老頭是衝著發票對獎而不辭勞苦的分批購買

老頭最近來便利店購買時,旁邊常常多了一個女性伴侶,她只坐在
息區等待,並不會幫忙繳費,我聽到老頭親密的喊她”美美” (妹
妹 )心想老頭是不是臨老入花叢交了一個粉紅知己,來了一個不
倫的老少配,做這行的可以跟同事私議顧客,但不能干預顧客行為
,除非到了要報警的地步,這是我第一天到班前前前前任店長對我
們職前教育時所說的,所以當下我也只腦袋中閃過這絲念頭而已。

你可以跟同事一起聊八卦,但不能跟顧客一起聊八卦,顧客的隱私
是他家的事,你的隱私是你家的事,跟顧客聊天只能客套點到為止
不能過份深入,所以我對老頭也僅用交易時的固定詞彙並無過多言
談,只是遇到老頭結帳有點麻煩,他會把所有的零錢與大鈔都放在
櫃台上讓店員自己拿,好像到國外旅行結帳,因語言不通請店員自
行拿取比較快可以完成結帳,我自行拿足購買金額後就會簡短說一
句 OK,並會像小羊那樣親切又溫柔的跟他多說了好些話。

我的排班表永遠不會放在不良高那個矮胖子的後面,我是副店長負
排班,其實是店長不願意當壞人把班表丟給我,或許說排班是正
職工作人員的業務之一,我們除了填補班次之外也負責教導臨時的
計時人員工作訓練,老實說便利店員工來來去去如過江之鯽,總要
幾個正職元老來撐住這個工作體系,我之所以對不良高特別感冒是
因為他的收機結帳草率移交給下一個上工的店員帳務經常出錯也
經常要多花一時間排除,另一個結帳櫃就會大排長龍特別辛苦,
更何況他是店長的小舅子是皇親國戚。

我可以從結帳的管理紀錄看出一點端倪,有些新進的工讀生是執行
層面不熟悉的錯誤,不良高多的是掃描商品的失誤,他的重刷永遠
是下一筆比上一筆少一項商品,也就是他多刷一項不屬於顧客的商
品被抓包取消,而且不是菸就是小額遊戲卡點數,這小額遊戲卡點
數還是另一台機器產生的,後來為了防弊還有限時內必須結帳否則
會失效的機制,我剛進來是有個同梯的B樣女,(  她同學不知為何
這樣叫她這綽號 ),我們都叫她小胡,客人買了百多塊的東西,
她居然暗地偷刷一百多塊的加購商品想佔為己有,當場被抓包
下班的店長半路被Call回來處理。

顧客是習慣買隔日早餐的家庭主婦,總價多少心中早已有定數,多
百多塊那能瞞住她,小胡另外刷條碼的動作,也落在媽媽顧客的
鷹眼裡,店長遵從SOP先安撫客戶情緒說要調看監視器請顧客留電
話後通知,媽媽顧客卻拿著發票當證據直接說要報警,店長怕事情
擴大只得服軟請到內間小辦公室私下處理,最後小胡也沒臉待下去
了。

最近我看到不良高離職了,我總算鬆了一口氣,趁著跟店長交疊上
時間內詢問不良高是否找到更好的正職工作了,店長說沒有在我
請休假期間不良高被檢舉了,我狐疑地說工作日誌上並沒有這個紀
錄啊,店長苦笑說這個能寫上去嗎我想了想馬上知道原因,又是
一個鷹眼媽媽把事情給揭發了。

條碼機的操作權在櫃員身上,除非拿錯其實是不可能刷錯
只有沒
到沒刷到的可能,因為櫃台檯面堆了太多東西有時會疏忽,我們
也一直教育櫃員要核對商品項目與個數,更早之前只有總金額並沒
有列出明細,因為產生糾紛後來才逐漸改成在螢幕列出明細讓顧客
也能核對,像大賣場就乾脆直接列印落落長的明細讓你沒話說
些顧客並不太會注意螢幕上列出的購買明細,我打趣的問是哪個
高人讓不良高出事,我知道身為更資深的店長,他也一定能看出不
良高所隱匿的問題。

店長無奈的說就是你口中的愛對發票的老頭啊,我訝異地反駁怎麼
能,那老頭只會色巴巴的看小羊,連付款的錢都全部掏出來給店
員數,哪有能耐讓不良高事跡敗露,店長嘆口氣常常陪老先生來的
女子是他的女兒啊,我驚掉下巴說那不是他援交的對象,店長罵了
一句去你的齷齪腦袋,你這沒結婚的光棍就不知道妹妹是對女兒的
暱稱。

我被罵得灰頭土臉問店長
她不是都不會來櫃台結帳嗎店長說這
代表她不會幫她爸爸算總帳啊我輕蔑地說某些東西都有打折只
有收銀機才能算出正確的金額,店長欲言欲止的說你笨啊就懶得
理我,我其實是故意裝傻的,不良高一定是多刷了一項東西被抓包
,店長護短也顧面子不肯說明真相,這事情給上頭知道也不好,要
是店長被換,我就要頂缺,頂的是責任外還有一直輪大夜班的人
缺,晚上交易量雖少,但補貨上架與包裹分類就夠人忙上半天。

我在前家店曾輪過大夜班遇到過一些光怪離奇的事,譬如說喝醉的
酒鬼如喪屍般爬進來討水喝。不像流浪漢的男子買了一個大塑膠袋
,躲進廁所裏洗澡,把廁所弄得濕淋淋,還若無其事地邊走邊滴水
大方經過櫃台,苦命的我們只得拿拖把沿路拖。不知誰家的黃金獵
犬跟著顧客進來吹冷氣,怎麼推怎麼拉就是不走,好不容易牠自動
出去,卻在我們清潔範圍的騎樓上ㄜ一坨大屎,同事剛清潔完畢牠
厚著臉皮搖著尾巴又跟進來,擺明了就是要借住一晚。還有家暴男
在便利店內繞了兩圈追打老婆,他老婆鐵定是練過田徑短跑的,站
在圓中心的我覺得無比尷尬,同事說我那樣子慫斃了,他自己還不
是張著嘴呆立在櫃台後面看這荒唐的追逐。

在本店我也遇到一個年輕男子,他每天來店裏,若不買早餐吃,一
定會點一杯熱咖啡,他要求八點二十二分的時候幫他製作好,他可
以先結帳免得上班的購買人潮太多,但一定要八點二十二分交給他
,我也服了他的無理要求,看他也似乎不是特意找渣份上,我們也
是盡輛配合客戶的要求,他幾乎天天早上來跟老頭一樣是常客,偶
而也會跟老頭打招呼,但我知道他們只是同一時段坐在相鄰位置的
兩個陌生人。

不良高的不見也沒有帶來多大的震撼,聘僱人員的流動率一直是便
店的常態,老頭還是老頭不定時出現總是把全部的銅板鈔票全部
掏出來,我會在教育訓練中隱晦告誡新進人員不要耍花樣,我岸貌
道然地說這是個人誠信問題,結帳時螢幕會出現明細,官方APP上
會出現明細,新冠肺炎之後大家都學會掃描QR Code,發票上也有
明細,還敢亂來就是蠢。

這天老頭買了兩杯咖啡,我收了錢替他製作了兩杯,我突然好心要
拿好,外面雖有紙環套著但還是很燙,他有點靦腆地跟我道謝,
我也微笑說不客氣,快中午時老頭又來了,是我鄰櫃幫他結帳,我
想他是發票收集者,再來便利店買東西一點也不稀奇,但又買了兩
杯咖啡難道妹妹是重度咖啡愛好者他手上拿著兩杯咖啡要出自動
門時因為感測器距離的問題門沒有開,他一時愣在原地,我急忙請
要結帳的女顧客稍等一下,快步走到他後面揮一下手讓自動門頂端
上的感應器受到感應。

老頭見自動門開了就自然走出去,全然不知道是我在後面操弄,女
客一邊結帳一邊跟我反映,我們門市的自動門好像有些盲區,太
靠近門會沒有反應,一定要在門前一步稍停一下才會開門,我開玩
笑說北北是閃電俠第一步就到門邊步伐太快了,她笑說我講話不要
太缺德,人家北北去年才中風,我十分訝異,因為我對他並沒有過
多的了解,聽到這消息我又當這是北北的一樁八卦。

我要交班時,北北又來買兩杯咖啡,這筆帳算在我身上所以我替他
作,他一如往日把零錢鈔票都放在桌上,阿咪協助我收取銅板完
成交易,我看四下無人拿一個多餘的小禮盒紙袋和隔板給他裝並叮
嚀不要翻倒,他動動嘴唇顫抖的說了謝謝,跟幾個小時前的狀態有
點異常差別,我看他腳步不太穩定就導引他到座位上去休息,這時
我注意他身上有一個牌子上面有電話,瞬間我明白一切,為什麼妹
妹一直不幫他買東西結帳。

原來北北不是仰慕小羊的色老頭,也不是發票的收集者,他是會重
又重複的老人,我依著電話找到妹妹,妹妹萬分感謝的來領北北
,她單刀直入地說她之前對我們這家店印象很差,若不是跟店長宗
教信仰相同她一定會把事情擴大,我在心裡暗 X店長,見人說人話
見鬼說鬼話,連神都成為他詐騙的素材。

妹妹自責說她今天疏忽沒親眼看到北北吃藥,所以北北才失常,我
知道她只是安慰自己,我把冷掉的咖啡遞給她,說是北北買給她的
,如果不想喝冷的話我可以換成熱的給她,妹妹有點詫異說她與老
公都不喝含有咖啡因的飲料,這回換我傻眼了,北北買了六杯咖啡
到底要給誰?

自那次妹妹領回北北之後,約莫一個多月北北才開始又出現,他還
是只認得小羊,小羊不當班他就比較拘謹,但一天還是會來三次,
每次仍把銅板與鈔票放在櫃檯上任由櫃員拿取,雖然他不認得我,
但我對他的態度開始大轉變,從當初的制式交易對談轉為扯東拉西
的家常對話。

經過兩個多月的旁敲側擊,才搞清楚北北是公務人員退休,妻子很
早就去逝,他本來獨居後來生病才跟妹妹一起生活,妹妹夫妻是頂
客族沒有小孩只有養貓,我為了讓他記住我,就自稱是大牛,果然
他現在會用大牛來稱呼我,店長很訝異我的綽號居然從大呆變成大
牛。

只是有一件事我始終不明白那天北北買了六杯咖啡是要給誰我用
手機詢問 AI 貓喝咖啡會怎樣結果答案不太樂觀,我仍不死心問
有養貓的阿咪,貓會自己喝咖啡嗎阿咪回我說貓不喜歡咖啡味道
所以不會喝,我腦袋亂哄哄的想那咖啡到底去哪兒了

Where’s Wally?